警方承认执法粗暴
4日晚,云南省昆明市公安局新闻发言人向媒体通报,通过调查,公安机关在处置“小学女生‘卖淫’”事件中,存在着执法简单、粗暴等问题,从而引发与当事人的冲突。
该发言人说,对当事人反映民警刑讯逼供等问题,检察机关已全面介入调查,将尽快查清事实真相向社会公布。公安机关将全面配合检察机关的调查,对负有责任的领导和民警将依法依规作出严肃处理。同时,对事件当事人受到的伤害将按有关规定妥善处理。
但两天后,此案风波再起。涉案女生刘氏一家的两名代理律师称,刘氏一家遭到检察院工作人员的威胁,并打算对案件中的两名小学女生再次进行处女膜鉴定。
刘家的代理律师刘洪明说,5日晚8时许,刘仕华的妻子张安芬跟大女儿从检察院回来,说他们先到五华区检察院,随后又被拉到官渡区检察院接受询问。在那里,她和检察院的一个女工作人员发生了争吵,原因是检察院要求给两个小女孩再做一次是否处女的医疗鉴定。
“我不明白检方要求两个小学女生再做一次处女医疗鉴定的动机和法律依据是什么,谁能告诉我?”刘洪明说他很疑惑,因为此前昆明市公安局已经召开过新闻发布会,表示刘氏姐妹卖淫案不成立,而刘氏姐妹的处女膜是否完整,并非断定卖淫案不成立的关键依据。
刘洪明与许兴华两名代理律师表示,假如检察院真的想做处女膜鉴定的话,他们会建议当事人选择前往北京为两名女孩做鉴定。
两女生鉴定造假?
4日,刘仕华出示了两份昆明市法医院的检查报告与诊断证明书,显示检查结论是方方与丽丽“处女膜完整”。
4日下午,昆明法医院郭翠华副院长告诉记者,在3月份的检查中,刘氏姐妹中有一人不是处女。
当时给刘氏姐妹做检查的医生陈玉花证实说:“当时的检查结果是一个处女膜完整,一个是陈旧性破裂。”
“检察机关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威胁刘氏一家,也没有强迫他们为刘氏小姐妹做处女膜鉴定。”7日晚,云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伍皓说,为了尽快查明警方在此案中是否存在刑讯逼供的行为,云南省检察院介入了此事件的调查。
伍皓透露,调查组正在调查案件中另一当事人普恩富的两根肋骨的断裂,是否真的由王家桥派出所警员在抓捕过程中弄伤。此外,“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刘仕华在两个女儿的处女膜鉴定上存在造假行为。3月份,刘仕华领着两个女孩前往昆明法医院做鉴定,鉴定结果是妹妹丽丽处女膜完整,姐姐方方的处女膜是陈旧性破损；6月1日,刘仕华又带着两个女儿前往昆明法医院做鉴定,但这次,接受医生做鉴定的‘丽丽’(应为“方方”——编者注),并不是她本人。”
据昆明市法医院透露,4日下午,昆明市警方就曾到该院,对3月份刘氏姐妹来此做处女膜检查一事做过详细的调查。该院副院长郭翠华说,3月份那次检查的结果是一个处女膜完整,一个是陈旧性破裂。但该检查只限于一般的妇科检查,“不是武汉司法鉴定,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此外,伍皓还表示,刘仕华再次带领“两个女儿”前往昆明法医院做鉴定时,相关媒体涉嫌参与了此次造假。
“我所说的,都是有证据的,调查组对昆明法医院的医生进行过调查。”伍皓说,公安机关已经找到了案件中的“嫖客王某某”,王某某也再次证实,3月16日当晚,案件中的当事人方方有搭讪卖淫或“拉皮条”的行为。
案件被曝光后,昆明警方始终拒绝案件中的关键当事人“王某某”现身,而公众也一直认为王某某并不存在。对此,伍皓表示,考虑到案件中当事人为未成年女性,官方一直在犹豫是否叫“王某某”现身,以正视听。
两女生欲公布照片表清白
“我与妹妹真的不是‘做那个的’。叔叔,你公布我们的姓名与照片吧,我们不怕,我们是清白的。”4日下午5时30分,方方拉着丽丽的右手,告诉记者:“我们想早日获得彻底的清白。”
“那天晚上,我与妹妹外出吃烧烤,刚走出门口两步,就被他们(警员)抓住了,他们还打我。”方方说。
“他们打我的时候骂我是卖淫女,我不是,真的不是!”回忆当晚的一幕,方方的眼神很坚定,但却显露出了害怕,经常扭头,隐藏自己的表情。
此前在3日,刘氏两姐妹的班主任力挺自己的学生为乖学生,而刘仕华与妻子张安芬则始终认为女儿是好孩子,绝对不会与卖淫嫖娼联系在一起。
在3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警方虽然表示刘氏姐妹卖淫嫖娼案件不成立,却没有在细节上完全标明刘氏姐妹的清白。
为此,刘氏夫妇与小姐妹俩,依旧没有解脱感。刘仕华与妻子张安芬也支持女儿说:“公布真实姓名与照片吧,我们没有做不干净的事情,我们不怕。”
